女性主义下的多重凝视探讨 本文关键词：凝视，探讨，女性主义
女性主义下的多重凝视探讨 本文简介：摘要：近年来，观察类综艺节目的发展呈现上升趋势。芒果TV推出的一档夫妻情感观察治愈节目《妻子的浪漫旅行》得到广泛关注。节目中，女性成为在外旅行的主角，主持人与丈夫们则在演播厅中讨论妻子的表现，同时，节目中设有“懂事会”观察室对夫妻两人的关系进行整体判断。在层层凝视之下，女性成为议论的中心，同时成为某
女性主义下的多重凝视探讨 本文内容：
摘要：近年来，观察类综艺节目的发展呈现上升趋势。芒果TV推出的一档夫妻情感观察治愈节目《妻子的浪漫旅行》得到广泛关注。节目中，女性成为在外旅行的主角，主持人与丈夫们则在演播厅中讨论妻子的表现，同时，节目中设有“懂事会”观察室对夫妻两人的关系进行整体判断。在层层凝视之下，女性成为议论的中心，同时成为某种景观。看似以妻子为主导的背后，是不同凝视对女性行为表现的规范与塑造。
关键词：女性；看/被看；建构；父权
2018年，腾讯视频推出的《幸福三重奏》掀起了情感观察类综艺的热潮。之后，芒果TV相继推出《我家那小子》《我家那闺女》《妻子的浪漫旅行》等同类型综艺。这些综艺节目均以亲情、爱情等情感元素为核心，将演播厅作为另一节目现场，同时嘉宾以观察的形式参与节目，最终呈现恋爱或亲子等关系。DanielChandler（丹尼尔·钱德勒）在其《关于凝视的笔记》一文中提到凝视四种比较主要的形式，他的这种分类以观看的主体作为基准。首先是摄影机的观看，［1］这是以往综艺中较为常用的单一视点，而观察类综艺跳脱这种单一视点方式，将多种凝视置于一个画面。由福柯的凝视理论可知，凝视是一种主体对客体的观看和审视，同时被视为一种权力的象征，而拥有“看”的一方往往具有主导权力。在综艺《妻子的浪漫旅行》中，妻子走出家门，与其他妻子组成妻子团踏上浪漫之旅，丈夫们则“留守”棚内，观看妻子在旅行过程中的表现，同时，还设有类似情感观察室的“懂事会”，对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进行点评。从空间关系上看，女性被置于视觉中心，成为“被看”的对象，而在摄影棚中的男性成为“看”的一方，男性对女性的凝视映射出传统的权利关系。从内容上看，表面上是对于两性婚姻生活的探讨，对夫妻相处之道进行剖析与修复，实质上是围绕父权体制展开。在节目中的层层凝视下，妻子们为了迎合丈夫做出符合他们喜好的行为举动，丈夫在父权结构之下，“理所当然”地对妻子提出一定的要求，“懂事会”中的嘉宾将对于女性刻板印象带入节目进行分析。在层层凝视下，女性完成了一系列的自我规范与行为塑造。
一、男性凝视
在《第二性》一书中，西蒙·波伏娃曾说：“女人是由男人决定的……男人是主题，是绝对的，女人是他者。”［2］女人的从属地位从“第二性”一词便能看出。依托于男人的女人，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也成为以男人为中心的边缘人物。性别使人与人之间产生阶级的区分，从而引申到更多层级的划分，造成了多种不平等。节目虽然是在探讨两性情感问题，但同时不可避免地展现出男性的父权意识。父权的深层结构存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这是由信念、经验以及感受交织而成的多重网络，有助于形塑我们的生活模式。我们不会一直察觉深层的基本结构，也并未意识到较深层的社会现实。［3］正是由于几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性别模式，让许多看似合理的观点，都潜藏着“男性先天主导”的隐性前提。
（一）“怕老婆”的观念
“怕老婆”曾经是一种象征男人懦弱无能、被妻子严加看管的贬义词，这个词语的出现带来了对男人的戏谑与讽刺。在男女平等的今天，这个词语原本的贬义内涵渐渐弱化，留下的含义具有调侃意味。在节目第一期开头，丈夫们开始描述各自的妻子，陈小春对于老婆应采儿的评价是“又八卦、又话痨、又八婆”，［4］当张杰以“真实可爱”等词描述完妻子后，陈小春反而开始思考自己的描述是否恰当，这种“怕老婆”的形象由此被塑造出来。然而这个词本身带有对于女性的误解。当“怕老婆”一词出现时，是将一个女性定位为一个强势、地位凌驾于男性之上的个体，而此时的男性则被置于一个较低地位。之所以会拥有调侃意味，是因为此时男性所处地位与人们的认知相悖。“在父权社会中，一个女人越有权力，就变得越不性感。对男人而言，效果正相反，他们越有权力，就越意识到他们的男性气概。”［3］在父权社会中，男人处于中心地位，并拥有支配一切的权利。占了上风的妻子与父权社会中的“男强女弱”相违背，并造成一种反差。所以，当人们觉得“怕老婆”的男性形象有趣好笑时，心中默认着父权体制中“男性应为主导一方”的观念。正是在男女并不平等的观念下，产生了“怕老婆”这个词语的趣味性，真正平等的社会，无论孰强孰弱，都会被接受与包容，而不是被调侃戏谑，女性也不会在这样一场综艺“游戏”中强化“母老虎”一样的形象，在本身就不平等的基础上再背“黑锅”。
（二）男性的控制欲
男性在当今社会仍然占据主导地位，而这样的父权体制产生于社会，被所有人共同维护与遵守。当这样的体制观念深入人心时，便诞生了其他特权，控制就是其中之一。在父权体制下，控制不仅形塑了社会生活的概貌，也形塑了男人的内在生活，因为它在男性气概定义中占有重要的位置。［3］节目中，主持人与男嘉宾对于妻子是否可以穿短裙这一问题，陈小春直接表示不让妻子穿超短裤，郭晓冬也表示自己要求妻子穿长裙。提到是否同意穿过于暴露的泳装去公共游泳池，陈小春说道：“这个是我夫人，好吗？”［4］充分表明了着装过于暴露的女性成为丈夫们无法接受的一个形象。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便一直根植于社会体制之中，传统的东方文化更是赋予人们一套属于男性的保守审美标准与观念。男性对女性提出的要求，使得她们丧失了自主选择的权力，而女性在这一过程中做出妥协，仅仅只是为了满足男性的控制欲。但是，并不是所有女性都让步于父权。应采儿在节目中依旧热裤出场，让在演播厅中观看的陈小春颇为无奈。这种无奈，是女性独立意识的反抗，同时也是对父权意识的再次强调。
二、“懂事会”凝视
“懂事会”中的成员有男性也有女性，区别于丈夫的男性凝视，从更加客观的视角观看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但人们往往会根据刻板印象对一个人群或是某种事物做出评判。长久以来的社会建构，使女性在大众心中留下的是“女司机”“不理性”“柔弱”等标签，从而将其限制在一定的行动范围之内。在“懂事会”中，男性评论员和女性评论员各抒己见，但仍然没有规避刻板印象。女性是比较柔弱等词语仍然会从男性评论员的口中出现，而撒娇这种举动也被男性评论员归于女性必要的一项技能。“高段位的示弱”“更能增添女人味”等词将女性置于屈从地位。
三、女性凝视
主流的视觉经济仍然在沿着传统社会性别生产线路主宰一切：男人观看女人，女人看她们自己如何被看。［5］观者被权力赋予“看”的特权，通过“看”确立自己的主体位置。被观者在沦为“看”的对象的同时，体会到观者眼光带来的权力压力，通过内化观者的价值判断进行自我物化。在这一系列过程中，被看者将观者对其的凝视作为评判自我的标准，从而形塑自我行为。社会中女性往往充当被观者，她们注重别人对于自己的形象与评价，依据别人的评判改变自己。从儿童时代，她们就学会不时观察自己。女性自己是观察者又是被观察者，别人对她的印象，取代了她原有的自我感觉。［6］节目中，主持人陶晶莹袒露自己出道28年，却才刚刚举办了自己的第一场演唱会，她将自己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家庭。程莉莎为了家庭放弃自己的事业，为了生二胎，打了一百多针，甚至抑郁。即使在女性意识觉醒的今天，仍然有许多女性会为了丈夫放弃自己的事业。每个女性对于自己的人生都有不同的选择，但我们仍然可以看到选择背后更深层的思想内涵“男主外女主内”，即根深蒂固的父权体制。
四、反思
凯特·米利特在《性政治》中指出，家庭作为“男权制的主要机构”，父亲被赋予“对妻子和孩子的绝对拥有权，使年轻一代熟悉和接受男权制思想体系中有关角色、气质和地位的固有态度（主要是通过他们父母的榜样和告诫）”。［7］对于主持人质疑要求妻子不许过于暴露着装是否是一种控制欲时，付辛博与郭晓冬将其归咎于自己的父辈与成长地域的影响，他们认为许多北方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控制欲。父亲将这样的思想加于母亲，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滋长了同样的观念。我们被捆绑在某种性别传承中，它的核心是父权体制。［3］环境对于个人的影响的确很大，但更应该看到的是在这背后对于女性的形塑与压迫。当我们认识到问题之后，体制就不能再次成为庇护的工具，而应该直面并及时纠错。
五、结语
女性如何实现个人价值，不应该单纯地以传统的家庭观念如“男主外女主内”来判定，而更应该重视她们内心真实的渴望，在家庭与个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男性也不应该以传统社会观念的制约作为保护伞，逃避家庭的责任，对女性施加无形的压力。女性的观察者是男性，被观察者为女性，因此她把自己变作对象，而且是一个极特殊的视觉对象——“景观”。［6］如何渐渐消解刻板印象，打破视觉“景观”，从真正意义上让人们从心底接受女性，亟待反思。不单单在于呈现问题，节目同时要诉诸沟通，为夫妻之间的问题搭建沟通的桥梁，为彼此的矛盾与社会中根深蒂固的问题提出和解方法，也对彼此之间的选择予以理解。
作者：刘锦滢 单位：福建师范大学传播学院
女性主义下的多重凝视探讨 来源：网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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