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秀节目赛制和命名文化传播策略 本文关键词：赛制，文化传播，真人秀，命名，策略
真人秀节目赛制和命名文化传播策略 本文简介：摘要：本文以中国真人秀节目赛制规则的演变为切入口，从规则文化和文化命名的视野审视真人秀节目的特点，着重从真人秀节目每个场景和空间、每个赛制环节，乃至文化的价值构建和走向，探讨命名对赛制的影响、命名的运作方式和机制以及带来的深刻影响，从而探讨在新媒体生态中，命名的新价值和新样态。关键词：真人秀；规则；
真人秀节目赛制和命名文化传播策略 本文内容：
摘要：本文以中国真人秀节目赛制规则的演变为切入口，从规则文化和文化命名的视野审视真人秀节目的特点，着重从真人秀节目每个场景和空间、每个赛制环节，乃至文化的价值构建和走向，探讨命名对赛制的影响、命名的运作方式和机制以及带来的深刻影响，从而探讨在新媒体生态中，命名的新价值和新样态。
关键词：真人秀；规则；命名
中国真人秀节目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到了歌舞竞技性的真人秀与体验式真人秀的分流、电视平台参与真人秀和融媒体互动真人秀的转型、固定游戏规则真人秀与游戏规则不断生发的真人秀转向。最近几年的真人秀节目竞争越来越激烈，与之相伴相生的是一套大众文化内生的命名机制。本文尝试通过分析中国真人秀的赛制（游戏）规则与命名规则，来审视当下中国文化传播的策略和特点,尤其是规则文化与命名文化密切的关联，更值得我们反复思考。
1中国真人秀节目赛制规则的转向和命名机制的变化
1.1中国真人秀节目赛制规则的转向
老子说：“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1]真人秀节目这个名字也是舶来品，但作为一种类属，每个电视平台都会有自己的文化命名。“命名总是指向行动的，它是话语权力中核心元素。”[2]“被称为真人秀节目元年的《超级女声》出现的2004年，是大众文化和大众传播的一次成功合体，也是从高端走向大众走向草根的一次探索，是真人秀节目文化形态的重要转型。”[3]随着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2004年）、央视的《梦想中国》（2004年）《星光大道》（2004年）、东方卫视的《莱卡加油！好男儿》（2006年）等真人秀节目的亮相，节目本身的格调越来越倾向于大众趣味，赛制规则也以满足大众接受需要而不断翻新设置，同时大众的参与性越来越明显。而2012年却是真人秀“震醒”之年。《中国好声音》这档以好歌声为标准的选秀节目成为当年最火的电视真人秀节目。此后的《中国新歌声》《中国好歌曲》不断跟风。2013年无疑是选秀节目的大年，除了《中国好声音》《快乐男声》外，还有《中国梦之声》《最美和声》《中国最强音》《中国星力量》《我的中国星》等新节目加入，总量达到了13档之多。
1.2中国真人秀节目命名机制的变化
“名者，大理之首章也，录其首章之意，以窥其中之事，则是非可知，逆顺自着，其几通于天地矣。”[4]随着全媒体时代的到来，融媒体运作形式越来越成为视觉呈现和文化表达的主流方式。其中，2018年的《偶像练习生》《声入人心》等成为网络景观，以网络流量的爆款形成“偶像养成”新现象。这种新现象具有很丰富、很复杂的文化特质，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赛制中把隐形的“选手所在公司”鲜明地标示出来，选手之赛变成了“公司”之赛。游戏规则发生了颠覆性变化，文化命名中也不仅是选手个人的存在，而都会有公司加持。
2中国真人秀节目的运行规则
2.1门槛/钥匙
真人秀游戏规则的端口和初始，是规则、身份和角色的选定。在中国电视真人秀节目中，游戏规则一直都是关注的焦点，也是特殊的文化现象。真人秀节目正在发生变化，还会持续发生变化。但我们在审视其发展的同时，会发现无论是歌舞竞技性的还是体验式的，都有结构性的、不变的元素存在。歌舞竞技性真人秀的赛制主要依靠五大因素运转：一是不同身份的选手参与；二是大众评委及专业评委的介入和结合；三是选手才艺现场PK与场外短信投票的胜负决定权；四是竞技性真人秀的故事性和话题性相呼应；五是广告植入和幕后角逐。体验式真人秀的规则也是依靠五大环节运转：一是不同角色的选手参与；二是大众在预设或偶发的情境中介入游戏；三是选手完成一个任务，一决胜负；四是情节推动；五是广告植入和幕后安排。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准入环节、互动环节、竞技环节、故事环节、广告环节等环节都需要一次次地文化命名。“由于每物都有一个名称，普遍适用性就是人类符号系统的最大特点之一。”[5]准入环节是重要机关设置，规则的重要把控和筛选，就是从准入环节展开的。在这个环节里，门槛尤其是一个值得关注的机制设计，它既要核准选手的身份，更要在每个门槛之间做联系和区分。门槛并不是规则的全部，却是一切戏剧性和冲突性的关键所在。“难度”和“困局”一般是真人秀节目的枢纽，也因这些难度和困局，把规则的运转和张力平衡到一种动力场的状态，而每次动力场的运动，都会负载文化命名的参与，使门槛具有明确的文化标识意义。每一道难题的出现，总会有相应的钥匙，这是真人秀节目的不二法门，它不会永远“徘徊”和“迷茫”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钥匙，是规则解决问题的象征性方法，掌握这个方法的是选手—节目制作方—媒体—受众的综合意志。也可以说，这几方元素缺一不可。一旦方法找到了，就会有一个新的命名，从而作为游戏的终结，或者是规则走向它的目标。
2.2舞台/场景
真人秀游戏规则的运行空间，是一切规范的展开空间，更是有限空间。无论是歌舞竞技性的真人秀，还是体验式真人秀，它们的规则一定是在一个特定空间运行，而这个空间是融合的空间，是拟态空间和现实空间的融合，是游戏设定的情境与现实地理环境的合二为一，歌舞竞技性的真人秀把这种空间叫“舞台”，体验式真人秀把这个空间叫“场景”。在舞台上，有优胜选手的晋级区域，有待定选手的待定区，有淘汰选手的后台，有评委席和观众席，每个区域都是被划定好的，也是事先命名过的。在哪个区域，身份和角色就会有明确的指定，之间会因为规则的推动而发生变化，但区域功能的划分是不变的，空间的命名也不会轻易改变。体验式真人秀面临的空间是复杂的，根据主题变化、地点变化、地理环境变化，虚拟空间的命名也会变化，但空间的功能不会发生变化，即情节孕育在空间里，故事发生在空间里，规则运行在空间里。现实地名与根据故事设定的虚拟空间的名字，并不相互违背、相互排斥，真境与假境、真地名与假地名，呈现出真真假假的戏剧化状态，从而完成准入环节的所有空间准备。诚如有人所说：“空间隐喻介于熟悉与陌生之间。”[6]
2.3互动/评价
真人秀游戏规则的价值体现，是文化命名最集中的部分。受众的互动和评委的点评，一类是非专业的，一类是专业的，但都属于对选手的评估，也属于评委自我能力和特点的评估。“传播活动中最重要的在于连接。”[7]互动为了连接，连接的方式多种多样，评价是其中一种方式，命名也是一种。每次晋级和导师点评中，我们会发现，导师和观众的评价标准总会产生多根交叉线条，观众想影响评委的意见，评委想引着观众走，而中间关系的弥合者和协调者就是媒体平台。每次对“30强”“20强”“10强”身份的强调，也是对选手角色功能的一次又一次命名。而与此同时，每个选手都会被观众或评委命名一个崭新的名字，这是对他的才艺和特点的指称，也是让选手强化其身份的区别性。观众、网民、粉丝在和真人秀节目的选手互动时，产生不同的文化功能，选手和节目不断累积“人气”和“流量”。这种人气和流量，是数字化的互动留痕和标识，不一定是一种完整的符号命名，但也成为一种新的命名趋向。
2.4胜负/命名
真人秀游戏规则的最终指向，也是节目文化价值体系的完成，文化命名得以实现。歌舞竞技性真人秀和体验式真人秀，都需要有个“结局”——胜负或者平局。前三甲的命名，在真人秀最后一刻产生。故事的完结、谜底的揭开，也在真人秀价值体系的完成和文化表达中实现。早期的《超级女声》，最惊心动魄的是邀请台下的观众直接给舞台上的PK选手投票。每一次现场的PK投票，都是一次命名仪式。真人秀节目都在揭示一个常识，人要获得奋斗和超越的成功，需要获得不断的奋斗和超越的资格，而资格在一次次的命名中成为可能。以《极限挑战》《奔跑吧兄弟》为代表的真人秀节目，把以上的常识进一步深化，强调了在奋斗和超越中的不确定因素，这种因素影响着规则的正常运转，也影响着选手的角色发挥。个人因素、团队因素、规则因素，都会在“游戏的过程”中，获取最终的命名。所以，在体验式真人秀中，输赢并不重要，通过游戏完成一种文化的揭示和阐释才是重要的，对这种文化观念的演绎和再命名成为体验式真人秀的内驱力。
2.5能力/任务
真人秀的游戏承载着各种任务，都是生命课题的象征，通过大众媒介再次提示和命名。“从理论上看，一个节目中的角色与其电视效果密切相关，如观众可以通过角色模仿、角色认同、角色归类及与角色进行超社会互动而受其影响。”[8]歌舞竞技真人秀与体验式真人秀最大的区别是“能力”和“任务”之间的区别。也可以说，歌舞竞技性真人秀是对能力的技术博弈，是对选手能力的挖掘和展示。能力本身就是任务本身，也是选手进入游戏规则中的资本。选秀节目不是一包到底的造星节目，核心原因是，它的规则没有从遴选明星的规则延续到他们的真正成长和成功。真人秀节目是阶段性的，它是中转站，我们看到的只是成长的一个小阶段，节目的“成长奇迹”到冠军胜出终止。成长的故事必须回到现实，进入到成长的真实轨道中。而体验式真人秀体现的是任务本身的重要性，这些任务都是生命课题的隐喻和象征，选手的能力和任务的复杂性并不一致。这种反差，体现出体验式真人秀的现实主义和象征主义文化的内核，也体现出“任务”“脚本”和“故事”制约、激发着选手的创造力。
3中国真人秀节目的命名
真人秀节目发端于电视媒体，盛行于新媒体时代，电视和网络、公共媒体和自媒体、微博和微信等一切新媒体元素都在融合“真人秀”的文化能量。真人秀节目本质上是在利用这些媒介手段强化规则文化的价值取向和命名文化的价值观念。文化命名一开始就不是一件随意的事情。在真人秀节目中，就是通过不同环节的命名，让选手、节目、评委、受众、冠名商等获得相应的“名之义”。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真人秀存在多种命名现象。
3.1规则的命名
真人秀的规则需要文化命名，因为没有命名，我们难以指称这个规则，难以准确地传播这个规则，难以通俗易懂地把握这个规则。而真人秀节目体现了一切规则的命名所需要的标准和要求：简单明了。我们都知道，任何游戏规则都既需要和社会规则相照应，以获取社会认同，又要超越现实，带有明显的神话、童话、传奇色彩，以填补受众心理需要。所以，规则的设定是最体现艺术性和创造性的，好的游戏规则能让真人秀节目获得文化性、互动性和话题性。
3.2真人秀选手的命名
从《超级女声》到《快乐男声》《中国好歌声》《歌手》，真人秀的一切赛制都是围绕着如何命名展开的。真人秀规则存在的目的就是要对“真人”或“素人”“明星”给予大众媒介视域中的命名，这种命名被研究者称之为“偶像制造”，而成为偶像或明星的前提，就是要获得命名和规则认可。但这种命名，不是依靠选手自己，或媒体直接完成的。这需要通过游戏规则，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累积受众认可和媒介认同，累积获得最新命名的资格和资源。所以，真人秀节目不是一个规则的仿制品，而是社会规则的提炼和精简。在歌舞竞技性和体验式真人秀的节目规则中充满了各个层面的文化命名。同时，文化命名也通过游戏规则完成节目的任务和使命。
3.3评委的命名
评委代表业界的专业能力，评委既给选手命名，又通过每次点评获得口碑，获得专业能力的认定。他们既是“借名推势”的角色，也是每个命名环节的见证者。这个评价体系是权威性和专业性的集中体现，从而给“每个命名仪式”注入合情合理性，保证了命名仪式的严肃性和合法性。最终前三甲的排名由国家公证处来认定，强化了这些文化命名的公正性。
3.4粉丝的命名
与真人秀节目同时出现的就是粉丝现象。粉丝团都有自己的名称，有别于其他粉丝，同时表明自己团队的凝聚性。粉丝现象是当前最值得关注的青年亚文化现象，也是最集中的文化命名现象。“由于粉丝是所有媒介技术的先行实践者，他们的美学和文化政治在很大程度上塑造公众对主流媒介和草根媒介之间的关系的理解。粉丝群体以他们对特定媒介产品的享用为基础，主张他们和特定电影、电视节目的亲缘关系，以这些媒介内容为灵感来激发他们自己的文化生产、社会互动和智识交流。”[9]纵观十多年来的选秀节目，粉丝对真人秀选手的再命名是从未间断的文化现象，粉丝团自身的命名也从未中断，体现出很多特有的文化现象。比如，20O5年的“超女”粉丝：李宇春的粉丝叫“玉米”，周笔畅的粉丝叫“笔亲”，张靓颖的粉丝叫“凉粉”，何洁的粉丝叫“盒饭”。2006年“超女粉”：尚雯婕的粉丝叫“芝麻”，谭维维的粉丝叫“维生素”，刘力扬的粉丝叫“栗子”等，就是体现。粉丝不可能永远跟着自己的偶像。稍有不慎，偶像就会失去粉丝。所以，微博作为偶像与粉丝互动的信箱一样的窗口，随时可以看到“掉粉”的达摩克里斯剑；网络直播作为偶像与粉丝互动的面对面窗口，随时可以看到“吸粉”的网红效应。而真人秀节目成全的文化效应，就在此时此刻获得了最大化。大众通过对节目本身、对选手的再命名以及对粉丝自己的命名，强化了受众与节目的粘合度。
3.5舞台空间的命名
真人秀舞台和场景在现代科技和资本支持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最大的变化就是实景和拟态环境的融合。对舞台、场景的设计都要遵循真人秀规则，对“再造环境”的命名也是虚实结合。这一点，《中国最强音》的空间设计是典型的。比如，“导师密室”，这是一个导师合议的封闭空间，多数真人秀节目一般只有“单空间”，评委和选手在一个空间里互动，而这个导师密室是“博弈”文化的“第二空间”文化的表征。体验式的真人秀更是把实境与虚境结合在一起命名。比如，《极限挑战》《二十四小时》每个环境都有实名，而每个任务必须完成的“场域”又是虚名的，“实境假戏，假戏真做；实境假名，假名真做”，就是这个道理。
3.6主题的命名
体验式真人秀是凸显文化主题的，每个剧集都有自己的名字，以《极限挑战》为例，第二季：《与你同行》《真·三国无双》《说走就走的旅行》《百元的幸福》《花样男子》《纵贯线》《继承者2》《笑容保卫战》《龟兔赛跑》《暗战》《欢乐颂》；第三季：《唤醒城市人》《藏龙卧虎》《大时代》《全民目击》《最可爱的人》《勇士荣耀》《继承者3》《暗花》《长大成人》《路人甲乙丙》《合伙人》；第四季：《知识改变命运》《向往的生活》《温州一家人》《尖峰行者》《欢迎来到东升村》《风生水起》《都是夜归人》《无忧岛·时间之外》等，都可以在题目中基本窥见节目的价值取向和内容主题。体验式的真人秀节目，必须依据自己的主题展开，没有主题就没有演绎故事的可能性，也就没有情节的波动。“故事被视为认同，日常生活与社会变迁的一部分故事的本质与内容是什么？这是一个关于文本的问题，它关注叙事的结构以及所采取的所有技巧或符码，同时也关注说故事者在故事之中的定位等诸如此类的问题。”[6]故事的主题和情节在空间里展开，由此形成的命名行动，无论是针对故事中的角色和主题，还是对空间和场景，都体现出命名者的文化意志和文化取向，其中包含美学追求和文化诉求。命名并不是简单给予节目符号上的区分、指称，它是真人秀文化体系里重要的部分，是显在和隐形文化价值的结晶，更是文化话语力、创造力、影响力的缩影。从以上可以看到，规则是具有极强的现实价值，命名也会附和规则而呈现现实意义。在真人秀节目里掺杂着现实和超现实的文化指向，游戏规则讲述“梦想”的传奇，而命名机制一再提示这个梦想的名称，这就是真人秀节目中规则和命名的合力。中国文化中一个很明显的传统就是命名文化，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正名”，这个文化体系保证了社会基本价值取向的传承性和合理性。而真人秀节目作为文化价值文本，不可能脱离中国国情和世情，也不可能独造一个完全的虚拟世界，因此，在强化规则意识、命名机制的过程中，都能体现中国文化特有的元素和内核。当然，真人秀节目也面临着一些问题。我们生活在新媒体时代，新媒体对万事万物的命名是迅捷的、随意的、频繁的。“你给同一个事物命名了两次，这些条件满足了。既然这一点不适用于普遍的命名情况，因此，普通的名称就决不可能是真正的名称。”[10]真人秀节目中各个环节的命名也是值得关注的，所以，“过犹不及”是命名文化最值得审视的。
作者：王琦铭 代立 单位：都市消费晨报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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