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乔绘画艺术研究 本文关键词：司徒，绘画，艺术，研究
司徒乔绘画艺术研究 本文简介：[内容摘要］20世纪上半叶，围绕中国社会最关键的语词是“救亡”与“图存”。在这样的背景下，“大众主义”美术应运而生。司徒乔在历史机缘和自身努力的双重结合下，成为一名真正践行“大众主义”美术的画家。本文通过《放下你的鞭子》和《义民图》两件作品，分析研究司徒乔是如何“走向十字街头”，去表现社会现实与人民
司徒乔绘画艺术研究 本文内容：
[内容摘要］20世纪上半叶，围绕中国社会最关键的语词是“救亡”与“图存”。在这样的背景下，“大众主义”美术应运而生。司徒乔在历史机缘和自身努力的双重结合下，成为一名真正践行“大众主义”美术的画家。本文通过《放下你的鞭子》和《义民图》两件作品，分析研究司徒乔是如何“走向十字街头”，去表现社会现实与人民群众的。
[关键词］大众主义”美术；司徒乔；批判现实主义
一、“走向十字街头”—“大众主义”美术的肇始
20世纪初中国面临最大的问题，从宏观角度分析，是社会变革与结构转型；从微观角度分析，是古老的中国如何从传统向现代转变。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中国美术开启了自主的现代美术之路，而且这一过程持续了近一个世纪。潘公凯将中国的现代美术之路归结为“自觉”与“四大主义”。他提出“我们从自觉之后的策略性选择出发，把20世纪中国美术史梳理为四条线索，分别是‘传统主义’‘融合主义’‘大众主义’和‘西方主义’。它们既是艺术发展路线和创作指针，又具有社会行动功能和实践效果，共同构成中国美术的现代主义，是中国美术现代性突变和转型的有力表达”。①潘公凯研究中国现代美术之路的方法是从美术的角度来回应西方历史学界研究中国问题时所采用的“西方冲击—中国回应”的模式，突破了西方学界所造成的学术壁垒，树立了中国的美术理论话语体系。何为“大众主义”美术？值得注意的是从语言学角度看，“大众主义”美术不同于“大众”美术。“大众”后面的“主义”二字明确表明了这是中国美术变革图强过程中一种策略性选择的方案和论述。19世纪末，随着上海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出现了具有商业性质的通俗美术，其形态包括月份牌画、连环画、插图、广告设计等。我们将其称为“大众”美术。这与“大众主义”美术既有相同点，也有不同点。相同之处在于二者的受众都是广大人民群众；不同之处在于“大众”美术具有商业和娱乐性质，而“大众主义”美术具有政治和意识形态引导性质。潘公凯认为“大众主义美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美术流派，也不是历史上某个孤立的现象，而是指20世纪中国美术史中一种内容丰富且具有内在联系和完整过程的社会趋向、策略选择和功能承担，是有计划、有组织、有目的、有方向的主张和方案。它不仅指‘大众的美术’（由大众创作），更包括‘为大众的美术’（由精英创作和提倡）和‘大众化的美术’（由官方和意识形态推动）”。②因此，纵观20世纪中国美术的发展，我们可以将“大众主义”美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指出现在上海的通俗美术，就是“大众的美术”。第二个阶段“为大众的美术”是指20世纪20年代，文艺界提出的文艺方向“走出象牙之塔”“走向十字街头”，去描绘表现社会现实和广大人民群众。这种文艺方向首先出现在文学领域，进而波及其他学科，包括美术领域。其进一步引发了“为艺术而艺术”和“为人生而艺术”的大讨论，前后持续了十余年之久。尽管双方争论激烈，有很大分歧，但最终都是以艺术启蒙为手段，以救亡图存为共同目标。第三个阶段“大众化的美术”是以20世纪30年代左翼木刻美术运动为开端。1942年毛泽东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成为“大众主义”美术的指导性方针和原则，为将来“大众主义”美术的发展奠定了理论核心与实践基础。从此开始，“大众主义”美术与政治和意识形态合流，成为“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具体展现。本文旨在分析第二阶段“为大众的美术”中，司徒乔如何通过自己的绘画实践彰显“为人生而艺术”的境界与追求。因此“大众的美术”和“大众化的美术”暂且搁置，重点分析司徒乔如何通过画笔“走向十字街头”。
二、“为人生而艺术”—《放下你的鞭子》研究
1902年，司徒乔生于广东开平。1924年，司徒乔靠着燕京大学神学院的免费学额才上了大学。成长经历造就他有一种很强烈的宗教精神，对待艺术、人生、苦难，包括别人和自身的苦难，都有一种超越的精神。司徒乔一生创作大量的素描、油画、粉画、水彩画、中国画和插图等。其作品始终保持着深刻的社会批判性，风格质朴，激情洋溢，体现了创作者清澈的品格。20世纪30年代，中国出现了“普罗艺术”现象，司徒乔对此怀着悲痛的心情感受同胞们的苦难，一同忧心于民族的未来。沈从文回忆司徒乔为了购买颜料画笔而变卖衣物。若不是具备奉献与牺牲的高尚情操，若不是对贫苦百姓悲惨境遇有着切肤之痛的感受，司徒乔不会如此坚定地走下去。1926年6月，司徒乔逐渐积累了70余件写生作品，在当时北京的中央公园水榭里举办了人生第一次展览会。这批作品以描绘现实生活中接触到的人和事为主。令司徒乔感到意外的是鲁迅先生参观了这个展览，并且购买了《五个警察一个O》和《馒头店门前》两件作品。司徒乔就这样走进了鲁迅先生的眼界。鲁迅先生更是在1928年为司徒乔撰写了《看司徒乔君的画》一文来鼓励他的艺术创作，这对司徒乔而言，是一种莫大的鼓舞。现实生活的种种场景与片段为司徒乔提供了广大的艺术素材和灵感来源，这使得他逐渐认识到什么样的题材才是人民真正所需要的，什么才是真正能激励人民的好素材。从形式与内容关系角度分析，这就从内容方面，弥补了他技术手法方面的不足。大的社会环境使得司徒乔选择了“为人生（社会）而艺术”的道路。在“为人生（社会）而艺术”的理想信念影响下，通过日常生活的积累，他在1940年创作了油画作品《放下你的鞭子》，这不仅是司徒乔的成名作，更是20世纪中国美术中的经典之作。1940年，为宣传抗日，新中国剧团到东南亚一带进行演出，其中《放下你的鞭子》剧目给观众印象最为深刻。司徒乔正是在观看了这一剧目后，内心大为感触，开始进行艺术的构思与创作。但是如何从动态的戏剧转换为静态的绘画，对于艺术家而言是一种巨大的考验，尤其是司徒乔并非科班出身，其人物造型写实能力存在短板与不足。冯伊湄回忆司徒乔创作此幅作品时说道：“剧中人的形象与心情，对司徒乔来说并不陌生，什刹海柳堤草棚的卖艺者，那些真正来自东北的流浪人，早就撼动过司徒乔的心，而默许过把他们引进画幅”。③这样，人物的形象刻画在其心中已然胸有成竹。至于构图方面，在画了大量的速写稿后，最终将画面中心定在老人向香姐忏悔，香姐泪光中闪动的愤恨与仇雠之情这一极具艺术效果的瞬间。司徒乔画面主体采用了剧中最高潮部分,香姐与老人一前一后，神态逼真，增加了造型体量上的鲜明对比。灰色主色调和香姐腰间红色的腰带，突显了画面的色彩对比。香姐右手握紧的拳头，更加鲜明地强化了画面情绪—愤怒、反抗，使得整幅画作呈现一种动态的戏剧性。《放下你的鞭子》饱含了司徒乔的各种思想情绪，它既展现了国破山河在的悲天怜悯之情，还描绘了广大下层人民群众的生活艰辛之意，更传达出号召人民奋起反抗，还我河山的愤怒之情。以真情来立门户，以血性来关民瘼，念生黎，这才是驱动司徒乔创作此作的真正目的所在。他是用一幅画来表明自己的人生态度，践行“为人生而艺术”的艺术理念。
三、批判现实主义—《义民图》研究
批判现实主义流行于19世纪中叶的欧洲，从某种角度讲，它属于现实主义，尤其在俄罗斯大放异彩。现实主义继承并发展了古典主义的“写实”特点。而批判现实主义是在现实主义的基础上，强化了批判效果。其通过绘画作品所描述的现实，让人们看清生活的真实，从而达到认识生活、批判现实的目的。从这一角度分析，司徒乔于1946年创作的长卷《义民图》，正是具有批判现实主义特征的典型作品。从1946年1月到6月，司徒乔创作了80余件作品，题材丰富多样，既有炸毁的乡镇、农村，也有受灾严重的饥民，更有英勇不屈的抗战英烈。司徒乔这批“灾情画”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义民图》。1946年4月，司徒乔夫妇到达了湖北武汉。面对着满目疮痍，司徒乔的内心被触动了。《义民图》以长卷（长约5.4米）分段的形式，描绘了50个不同的人物形象，讲述了25个悲惨的故事。有双腿瘫痪的老人，有失去丈夫的妻子，有失去全部亲人的儿童，更有疯掉的妇人，使《义民图》的分量愈显沉重。画作折射出批判现实主义的特征，更重要的是唤起大众的关怀和同情。中国人物画在元代后逐渐衰微。20世纪前期，那些为了现代人物画做出极大贡献的前辈们都是在缺乏范本的情况下独立摸索的，而且要担负起现实关怀和语言变革的两大重任，还要协调传统笔墨线条造型和西方素描造型两个传统。司徒乔更希望自己的创作接近于传统绘画，所以他选择简练的笔墨线条，只保留了基本的素描结构，并采用中国传统的手卷形式。他还保留了中国画虚拟的空间，以及每一个人物题字做说明等，当时这种风格还不易于被接受。《义民图》是司徒乔对于现代中国人物画一次可贵的探索，其无论从题材还是技巧上都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笔墨以其独立的价值和特殊的表现力成为中国写意画中最重要的审美要素。写意人物画创作难点之一，即如何突出笔墨表现力且保持其相对独立性。石涛在对艺术进行批评时，也不是从纯形式，而是从笔墨的生命意义入手。他说：“墨非蒙养不灵，笔非生活不神。能受蒙养之灵而不解生活之神，是有墨无笔也。能受生活之神而不变蒙养之灵，是有笔无墨也。”（《画语录·笔墨章第五》）④蒙养指艺术的启蒙与修养，生活指的是生动活泼的艺术表现手法，是绘画的审美理想，是一种归于自然的高妙之境。受黄少强影响，也许只有竹笔以其简练的线条画像风格，更能抒发司徒乔孤愤沉郁的心境，实现“为民写真”的理想。在特定的历史时期，竹笔能一定程度上弥补司徒乔在传统笔墨功力上的不足，能满足线条造型准确性，同时又保留中国画的线条之美，他将视觉的生动性与笔墨处理的新鲜感通过现场写生自然而迅速地融为一体，这种不刻意求之的结果使得他的作品带有传统绘画无法具有的生动性，使作品更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趣味。正如冯伊湄所讲：“好像是难民的血，画家的泪，一点一滴地往纸上倾注。那些粗犷的，有时是拆裂的线条（破笔），像是鞭挞那丧尽天良的统治者的鞭子。”⑤《义民图》是抗战胜利后，中国底层人民生活状态的一个缩影，画虽无言，但观者却足以倾听到画中每一个人物的倾诉。司徒乔以这种方式传递出当时整个中华民族的压抑和愤慨之情。司徒乔通过《义民图》向世人展示了抗战胜利后中国大地所遭受的毁灭，中国人民所遭受的困难。从表面意义分析，《义民图》是在陈述历史的真实；从更本质的角度看，《义民图》所要传达的是中国人民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从灾难中像巨人一样崛起的品格。在20世纪上半叶风云涌动的时代，司徒乔通过自己的绘画实践着“为人生而艺术”的理念与追求，具体表现为“走出象牙之塔”“走向十字街头”，通过描绘中国最底层人民的社会现实，号召人民觉醒。司徒乔响应了时代的号召，顺应了时代的潮流，《放下你的鞭子》和《义民图》才成为20世纪中国美术史中的经典之作。当我们回望那段历史，文字资料填充了我们的基本认知，但绘画却更具体地展现了历史的形象。近十年来，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等单位先后举办了司徒乔艺术展，这不仅说明了司徒乔在艺术界中的地位，更证明了其作品的艺术价值与历史价值。司徒乔的影响一直在持续，因为他值得后辈学者研究和纪念。
作者：蔡倩 单位：宿迁学院
司徒乔绘画艺术研究 来源：网络整理
免责声明：本文仅限学习分享，如产生版权问题，请联系我们及时删除。
相关文章